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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父无君”是孟子对墨家的抹黑

“爱无差等”和“无君无父”都是典出《孟子·滕文公》,前者是墨家言语,后者则是孟轲斥责墨翟、杨朱之语,以讥刺无伦常者。

给两者画上等号的是孟子,究竟谁对谁错?

爱无差等的典故

“夷子曰:‘儒者之道,古之人若保赤子,此言何谓也?之则以为爱无差等,施由亲始。’”

夷子是墨子的门徒,他对孟子的弟子徐子说:儒家的“道”往往认为古人都像婴儿(赤子)一般单纯,是这样的吗?那是否可以认为“爱无等差”,并从自己家的亲戚开始实行呢?

墨家强调无差别的爱,指的是程度,而非方式,对待君上、家长或者儿子,爱应该都是同样的。

但这样的说法显然是理想化的,孟子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谁能够对待别人家的小孩如同自家亲侄子一样好呢?总归是有所取舍的吧!“夫夷子信以为人之亲其兄之子为若亲其邻之赤子乎?彼有取尔也。赤子匍匐将入井,非赤子之罪也。且天之生物也,使之一本,而夷子二本故也。”

按照夷子所言,“盖上世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于壑。他日过之,狐狸食之,蝇蚋姑嘬之。其颡有泚,睨而不视。夫泚也,非为人泚,中心达于面目。盖归反虆梩而掩之。掩之诚是也,则孝子仁人之掩其亲,亦必有道矣。”那么又何来的“爱无等差”呢?

孟轲

显然孟子说服了夷子,后者叹了口气“命之矣”,然后就回去了。

但孟子也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听上去跟“爱无等差”没什么区别,所以孟子对于夷子的贬低也有些学派之争的味道。

无父无君的来历

孟子对墨家和杨朱的谴责道:“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而孟子的言论并非是后世儒家所言的君臣之纲,而是一种对于社会结构的思考:“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在孟子看来,最根本的社会分工就是“劳心者”与“劳力者”的分工,“劳心者”治理国家大事,对“劳力者”进行管理,而“劳力者”负责生产劳动,并供养“劳心者”,二者相互依存,各守其分。

应该说,孟子说的有道理。

儒墨两家的百年相杀

儒墨两家都是战国的显学,也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从他们的做派和观点都有着针锋相对的方面。

后人不能因为这次短暂的交锋而判断儒家更有说服力,因为作为学派二者都有缺陷,墨家的说法的确不接地气,缺乏可操作性,也不为君王所喜。而孟子区分了脑力劳动者与体力劳动者在分工上的差别,这是一种进步的眼光,但将统治与被统治看作是固定不变的关系,认作是“天下之通义”,又不免显示了历史与时代的局限。

禅让

可笑的是,“禅让”的说法恰恰是儒墨两家共同鼓吹的结果,不过得出的结论,一个是要“尚贤”,一个是上古的圣王更仁义。《墨子》说:“故古者尧举舜于服泽之阳,授之政,天下平。禹举益于阴方之中,授之政,九州成。”《孟子》则说:“孔子曰:‘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

举这个例子是要说,“爱无差等”和“无父无君”都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不必当作二者思想的全部,更不必当作谁更正确的判断依据。

“爱无差等”和“无父无君”的确不是一个东西

“爱无等差”指的是理想化的大同社会,其基础在于人人都是圣人,具备极高的道德水准和社会自觉性,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无父无君”也并非墨子或者杨朱的原话,而是孟轲给他们带上的大帽子,对于他们思想的总结,就如同今天所言的某些“犬儒”一般。

这两个成语出自同一篇文章的不同章节,前者是墨家的原话,后者则是儒家给出的总结。换而言之,“无父无君”是儒家对“爱无等差”刻意扭曲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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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戏说三国 编辑: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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